虎牙恒星

没有心

【逸鑫】直到银河都坠落

空气刘海剪完了:

一个没有逻辑的纪实故事 诚挚给两位小朋友补送一个#三生三世 十里桃花##岁月情长 竹马成双##早日出道 快乐成长#的祝福

转学生叫林说,敖三认识他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毕业典礼,对方是主席台旁边衬相的美人蕉,彼时敖三准备高考,突然又想为了他留级。林说对这个杵在自己面前憋了半天问学号的同学很好奇,主动伸出手示好:我叫林说,你长得好像我一个朋友啊。敖三很结实地握了一下对方的手说,你也是。
敖三想也许真的有平行宇宙,程以鑫在另一个宇宙时空里叫林说,而次元叠加时不小心出了问题,程以鑫在这个时空意外离去,让那个时空的林说与他互换位置。也许时空再次叠加时他又会回去,但不知道这会以哪个次元的时间做计量,可能他和林说走到这个街角拐弯的地方就剩下他一个人了,也可能林说要用很长的一段生命时间去找回家的路。敖三胡思乱想的时候从来不考虑实际,没有想林说可能只是一个正常的地球人,因为奶奶生了重病想看孙子,他才会来这里读书。
林说走到街角拐弯处时敖三让他停下,这儿有三米多高的石墙,出现的时间点跟林说转学的日期一样,他突发奇想地弯下腰,让林说踩着他的背去看看墙后面是什么——他想也许那儿就有个虫洞,林说会从这里回到自己的时空。
林说很不客气,轻盈地踩上他的背,然后坐到了墙上,他望望那边,眼睛一亮,“是好多好多鲤鱼。”
敖三很失望,但他还是装着很高兴,“那你跟锦鲤大王许个愿吧。”
许完愿的林说要下来,敖三张开手,说你闭着眼睛跳下来啊。
于是林说就真的闭上眼,这样就感觉不到高,感觉不到心跳,他跳下来,敖三接住他时向后踉跄几步,高考前背了太多古诗词,他一下就在脑海里写了一句“满船清梦压星河”。
林说听到加快的心跳声,他贴上敖三的胸口,笑着说,是你的呀,我还以为是我的。
于是他就记住了自己那时的心跳频率。在很久以后,他想起那个念了半学期就转走的林说,首先回忆起来的不是那张像程以鑫的脸,而是109这个数字。
他想如果真的有平行宇宙,那林说就是晚了一年时空的程以鑫,另一个时空也会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——他想到这里心情有些飘飘然,那个宇宙里他不用保守那么多秘密,林说也许和他像两条小狗似的厮混在一起。

林说在奶奶病情稳定后转回家,当晚第一个见的人是米乐,对方很阔气地请他吃肯德基最新小吃桶,鸡骨头扔回桶里准备拿去喂狗。一出门就遇见个灰头土脸的小女孩,二话不说把米乐大腿一抱。
林说看了看小女孩又看了看米乐,问:我才走半年你孩子都有了?
米乐登时白眼一翻,哼了一声:对啊我跟你生的。说罢拍了下小女孩的脑袋,指着林说:快,叫妈妈。
林说还没来得及送米乐一拳,小女孩大声喊道:漂亮姐姐!七夕快乐!买了我的玫瑰花!嫁给一个好人家!
林说这回懵逼了,只剩下米乐荡气回肠的笑声,一边夸小妹妹有眼力一边掏了二十买蔫了吧唧的花。
林说看了看小女孩瘦骨嶙峋的四肢,她脸上有些脏,手里还抓着一把半枯玫瑰,很小心地接过米乐手中的二十,铺平整了放进自己的小荷包里。他突然想不能跟人家计较啊,这么可怜了,也许脑子也不大好呢。
林说拿了张一百,又把米乐口袋里剩下的五十抢过来塞给她,说:你早点回家吧。
那小女孩抬起头,欣喜的眼神配合一口不太整齐的乳牙,她又喊:谢谢帅哥哥!
林说觉得自己被耍了。
回去的路上经过了河道,七夕节很多人在放船灯,一些情侣买了线香花火,互相帮忙拍摄拼出爱心的瞬间。
一条河道流光溢彩,林说摸了摸口袋:我也想放烟花,你还有钱吗?
米乐说:我这不都给你挥霍了吗?
耳尖的小商贩举着一把烟花棒到他们跟前,掏出一张卡片:帅哥你好,烟花爆竹了解一下,支持微信支付宝扫码付款。
林说高高兴兴地捧了两根冲天炮,米乐端详了一下它们的长宽高,说:你别过来,离我远点,我是金贵的独生子。
林说嫣然一笑:别担心,你刚连女儿都有了。
米乐给这一笑炸到眼花缭乱,好像周围那些欢声笑语烟火缭乱都是给林说这一笑的伴奏,老牌天后那首歌唱道——天上人间,如果真值得歌颂,也是因为有你才会变得闹哄哄。
林说几步跳上河堤上坡,找到人比较空的地方,开始点烟花,引线烧着时他差点没抓稳,光束以鱼贯的形式冲上半空,他举的很高,像要点燃天空。
他在一片灿烂的光中朝米乐挥了挥手,对方像是从一个梦中醒来,原本沉默的脸有了生动的表情,他看见米乐像电影里那样把手放在嘴边,对他喊道。
无数烟花盛放,他一个字也没听到。
他手中的烟火燃尽,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,他看到米乐有点失落的脸,他突然想到转学前敖三学长给自己拎箱子,一样也有些落寞,他开玩笑说你舍不得我啊?敖三说当然啦,你走了那个人也不能回来,太不公平了。
林说想如果真有他说的平行宇宙,在哪个时空的他才能真正做到不错过任何事情呢?或者让他做一个上帝类的角色,他可以安排所有事都在最好的时刻发生。

丁程鑫没想到放烟花这么快乐,过年时他回了趟老家,跟堂弟表弟们一起玩99响的鞭炮,噼里啪啦震撼人心,女性亲属们在一旁玩着自己的仙女棒,还让他举着自拍,丁程鑫赶紧跑到一边:别啊别啊,太娘了。
但换成一米多长的烟火棒他就异常兴奋了,青春期男孩都是矛盾体。那支烟火棒总共可燃烧30秒,他点燃后恨不得时间停止,绚烂的火光太短暂了,他其实有些怕烧到手,却只是把半只手藏在袖子里,目不转睛地盯着光点。
敖子逸过年时已经带领亲戚小孩点过狗年旺旺烟花爆竹大礼包,此刻兴致缺缺地站在后排,随手绕了几圈以示尊敬。
丁程鑫的背影在散落的烟花红光中有些不真实,他离大部队一步之遥,却好像突然打开了什么结界的大门,就像什么神话故事里有个小王子要过红海,海水给他开了条道路一样。
敖子逸攥着烟花棒几步走到了他旁边。
丁程鑫仰着脸很专注地看着这30秒的绚烂火光。
敖子逸低下头,在心里倒计时:还有23秒。
他在这23秒突然想起了很多事,像一张张幻灯片,长大是一瞬间的事,他突然心酸也是一瞬间的情绪波动,只是结束放映了这些情绪也模糊不清,他不知道这些对不对或者该不该有,他习惯性地以沉默的形态,通过眼睛将它们流出去了。
丁程鑫下意识地靠近敖子逸,放完烟花他很是满足,转过头这个老朋友朝他笑笑,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,他在爱意里温柔长大。

无论哪个时空,他们都会于亿万颗星中相遇;而他们以为不会发生的事,也总会在最好的时刻发生。
比如这被晚风湮没的23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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